“老干部”白居易的科学研究和宗教生涯
报告。
《放鹰》:“十月鹰出笼,草枯雉兔肥。下鞲随指顾,百掷无一遗。鹰翅疾如风,鹰爪利如锥。本为鸟所设,今为人所资。孰能使之然,有术甚易知。取其向背性,制在饥饱时。不可使长饱,不可使长饥。饥则力不足,饱则背人飞。乘饥纵搏击,未饱须絷维。所以爪翅功,而人坐收之。圣明驭英雄,其术亦如斯。鄙语不可弃,吾闻诸猎师……”这是很好的动物学实验研究报告,还是养宠物呢?
白居易的科学报告中爱发些与人类有关的联想,算是不足吧。但《和大嘴乌》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和科学理性,对破除封建迷信和愚昧是极好的。中国人发明指南针,用于看风水(西方人用于航海和探索新大陆)。《凶宅》甚至有辩证唯物主义的味道:“长安多大宅,列在街西东。往往朱门内,房廊相对空。枭鸣松桂枝,狐藏兰菊丛。苍苔黄叶地,日暮多旋风。前主为将相,得罪窜巴庸。后主为公卿,寝疾殁其中。连延四五主,殃祸继相钟。自从十年来,不利主人翁。风雨坏檐隙,蛇鼠穿墙墉。人疑不敢买,日毁土木功。嗟嗟俗人心,甚矣其愚蒙。旦恐灾将至,不思祸所从。我今题此诗,欲悟迷者胸。凡为大官人,年禄多高崇。权重持难久,位高势易穷。骄者物之盈,老者数之终。四者如寇盗,日夜来相攻。假使居吉土,孰能保其躬?因小以明大,借家可喻邦。周秦宅崤函,其宅非不同。一兴八百年,一死望夷宫。寄语家与国,人凶非宅凶。”
白居易的宗教观
白居易晚年居住在洛阳龙门石窟一带,宗教信仰也走上正途,笃信中国佛教净土宗。佛教是实践和实证的宗教。他是弥勒佛信徒,还组织了学会“一时上升会”,他写的学会宣言说:“仰慈氏形,称慈氏名。愿我来世,一时上升。”他坚持念佛法门并大力宣传提倡,请看《念佛吟》:“余年近七十,不复事吟哦。看经费眼力,作福畏奔波。何以慰心眼?一句阿弥陀。早也阿弥陀,晚也阿弥陀;纵饶忙似箭,不废阿弥陀。达人应笑我,多却阿弥陀。达也作么生,不达又如何?普劝法界众,同念阿弥陀。”
白居易在念佛声中安然告别了人间。他生不逢时,是后辈诗人李商隐写的墓志,但没有被组织盖棺论定为“伟大的什么家什么主义者”。死生亦大矣!人生自古谁无死?如何让人坦然面对死亡和看待死亡后的事,正是现代人类关于临终关怀和终极关怀的重大课题,而白居易已根据佛教提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中国古人认为,某人若能少年游侠,中年游宦,晚年游仙,则相当之爽。白居易一生,年轻时胸怀兼济天下之义,做惊天动地之事,中年时写光照千古之诗文,走一意孤行之路,晚年归隐,品味人生之奢华,得佛教终极关怀和超越自我而实现无我之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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