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医道总论(上)
体会结合印度瑜伽术编了一套健身操教给大家。这既是《易筋经》的最早版本,也是少林武术“罗汉十八手”的原型。达摩灭度后,众人就将这套健身操和他多年讲学的内容编成<易筋经>和<洗髓经>,以作纪念。传世的版本有大文堂藏版的<全图易筋经>为证。
在流传过程中,先贤们不断将他们认为行之有效的功法续编到<易筋经>中,使之更加完善。其中续编的“揉法”即按摩术,乃武家之所长,并用的捣打法则是武家常用的排打术,“用战”是容成所传的房中术,“采精华法”、“服日月法”是仙家的服气术。这个时期的版本有蒋竹庄藏刻版、涵芬楼版等。清嘉庆十年,祝文澜将金闻名师张大用留下来的《服气图说》和《易筋经》合辑成《少林拳术精义》,其中《易筋经》中又加入了“洗心退藏”、“观心返本”、“归根复命”等仙家的日常功夫,以致时下有人怀疑《易筋经》乃紫凝道人宗衡伪托达摩之名所作,这实在是误解,紫凝道人只是其中一个续编者,我们从周述官版的《增演易筋经>中就能了解它的整个发展过程。
我们能够看到多个不同版本的、内容不盡相同的<易筋经>,但《洗髓经》的内容却千篇一律,没有丝毫的更改。纵观整篇经文,无非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腹中空虚,从静入定,先天之“精、气、神”便相会相生。如此简单的功夫就能“伐毛洗髓”?其实“大道至简”,这个人人能懂,但是“大道至艰”,没有过人的恒心和毅力如何能行?这就是“道”。
武家之“道”有二,一曰武,二曰医。二者同源共生,密不可分。武家对医术有切身的需要,因此有必要把它做到极致,将医术升华为医道。从《易筋经》和《洗髓经》的流传发展过程,我们就能体会到前贤先哲们的良苦用心。
我们的祖先从树上下来,就被凶猛的野兽赶进了山洞,自从懂得了使用火和工具,他们便从食物链的最底端开始不断向上爬。狩猎的方法和与其他族群争斗时所用的手段,就成了“武”的发端;医治在与野兽和外敌的搏斗中所受创伤的方法,即是“医”的源头。由此可见两者之间的密切关系。
一方面,黄帝与蚩尤的大战拉开了华夏大地大规模战争的序幕。从此,行兵布阵、擂木炮石、弓弩投枪、长戈短剑就成了兵家必备。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性命相搏,使兵家对武家产生了需求,从而促进了武术的快速发展。
另一方面,神农尝百草、伊尹制汤药等事件的发生,标志着传统医学发展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与此同时,巫家的祝由禁术、仙家的炼丹服气也开始大行其道。基于这些成就,武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开始出现异化并形成不同的流派。
有别于上阵杀敌的将士,一些武功高强者却心甘情愿当起了豪门豢养的食客,他们同样以武术杀人,但不是在沙场之上,这些人被称为游侠或刺客。他们的武功精细、高绝,不少人还名留青史,其中最著名的历史事件当属“荆轲刺秦王”。
武术与医术、道术、巫术的融合完全是自身发展的需要。首先是运动技术提高的需要。这里涉及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技能,二是体能。一方面,要害部位的打击与防护,点穴擒拿,摔跤的别、锁动作等常用技能的运用,都和人体的筋骨结构、经络气血运行有关,不熟悉这方面的知识就无法提高武术的技击技能。另一方面,武术运动对体能的要求很高,力量、速度、准确性、反应时间、抗击打能力等都是硬指标,这些指标在正常训练无法再提高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药物、炼气养气、意念导引和饮食起居等手段加以突破。
其次是治疗伤病和急救的需要。高强度的武术训练很容易造成运动损伤和诱发疾病,尤其是进行武术对练、搏击、摔跤等对抗性训练更容易受伤,这就要求指导武术训练者具备治疗伤病的医术。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就是习武者在与他人发生冲突时,如果失手打伤对方却无法实施救治而导致其残疾甚至死亡,就要承担法律制裁的后果,所以很多习武者都懂得急救的方法,并随身携带急救用的丹药用于救人和自救。
再次是延长运动生命的需要。俗话“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前句是说随着年龄的增长,运动能力反向下降的生理现象。这本来是一种正常的自然现象,但对于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武家而言无疑是严酷的现实,特别是要面对年老之后仇家上门的不测之事,如何在过了盛年依然保持良好的技击状态就成了摆在武家面前的难题。
最后,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虽非共性,但非少数,那就是冀望通过修炼得道成仙佛。长寿是人类的共同愿望,修仙成佛则是修道之士的共同愿望。武家不乏修道之士,修道之士中亦不乏武家,且武家的不少门派与仙佛两家同源,譬如少林、武当以及它们的衍生流派均强调内外兼修,内练功夫中的气功无他,武家谓之“性命双修”。
伤科医术虽然有利我性,但主要还是利他性的。到哪里找一套利我的方法呢?于是,《易筋经》就被不断充实完善,以满足各方面的迫切需求,最终名副其实成了武林秘籍。也正是前贤先哲们这种锲而不舍的努力,才使武家医道成为一门围绕武术运动展开的特色鲜明的学科。
(编辑/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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