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寻踪
我们人类能够有幸生长在一个拥有充足的空气和水源的星球上,并且能够继续着生命将近40亿年的进化历程,实在算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这就如同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在万丈悬崖之间走钢丝,他必须万分地小心,一次都不能掉下来,如果掉下来的话,要么粉身碎骨,要么就会“变异”,从此不再以人类的面目出现,而是以另外一种面目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正如曾撰写过考古巨著《众神的宫殿》一书的美国著名历史和古人类学家理查德·艾尔曼所言:“野人就是从人类进化的行程中掉队的那几只因淘气而变异的猴子。”可是,这些猴子为什么会掉队?难道真像艾尔曼戏言的那样是因为“淘气”而变异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人类难以料想的原因?另外,这些猴子又为什么会停止了“进化”,也就是说“野人”到底跟我们现代人类有什么关系,“野人”还有没有可能“进化”成更高级的物种?在这个问题上,多年研究神衣架“野人”问题的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袁振新撰文说:“到目前为止,我们研究人类的起源与进化问题,都只能依靠化石作为证据。但如果神农架“野人”真的是人类的近祖,研究“野人”当然必将获得更加直接的证据。”根据统计,从1924年至今,神农架林区共有近400人130余次看见过近140个“野人”个体。 2003年6月29日,又有多人在神农架天门垭上目睹了“野人”穿过公路翻下山崖的情景,神衣架林区电视台记者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赶到天门垭,然而,还是没有拍到“野人”的任何踪影,甚至连根儿毛发都没有找到。因为始终找不到“野人”存在的有力证据,不仅在神农架,即使在全球范围内,有关“野人”存在的真伪也是一个被科学家争论不休吵来吵去的世界性难题。
“野人”传说
世界上关于“野人”的传说非常多,几乎从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那天起就始终没有间断过。例如在北美洲西部传说有一种叫做“沙斯夸支”的“野人”,这种“野人”又被称为“大脚怪”; 在我国的喜马拉雅山西部和帕米尔高原一带多年来都传说有一种叫做“叶蒂怪”的“野人”,它们生存在高寒山地,擅长奔跑; 而在俄罗斯的高加索山脉腹地有一种叫“阿尔玛斯人”的“野人”;在蒙古的杭爱山脉一带则有名为“克什吉克”的凶悍“野人”;在西班牙的比利牛斯山脉也有关于“野人”的传说。另外在南美的秘鲁、巴西和委内瑞拉,在非洲的贝宁、布基纳法索、坦桑尼亚以及马达加斯加,在亚洲的尼泊尔、伊朗和印度尼西亚,在大洋洲的巴布亚新几内亚,都有大量有关“野人”的历史记载和目击报道。尽管全世界有关“野人”的传说故事和目击现场千差万别,但在体征上却基本一致:它们都是用双脚行走,身上长着红色、淡棕色、淡灰色以及白色的长毛,长胳膊短腿,宽面缺额均与人相似,等等。在中国,关于“野人”的传说很早就出现了,至少已有两千至三千年的历史,在许多古籍中都有记载,对“野人”的称谓也很多,如“山鬼”、“毛人”、“巨人”等。近几十年来,国内有关目击“野人”的事件不断发生,从一些高山原始森林中不时传来有“野人”以及“野人”的一个重要分支——“雪人”活动的消息。
在西藏,有关“雪人”的传说由来已久,扑朔迷离。西方人知道“雪人”是在1887年。当时英国登山探险家沃德尔上校在喜马拉雅山探险时,在4900米处看到雪地上被踩出的一串巨大的脚印,足趾清晰,令沃德尔惊讶不已。脚印肯定是身躯高大的某种动物留下的,这种动物后来被沃德尔称为“喜马拉雅雪人”。
1906年,另一个在喜马拉雅山探险的英国探险者亨利·沃尔韦斯不仅看到了硕大的脚印,还亲眼看到了一个高大的浑身长着白毛的两足动物在翻过了一个雪山山头后快速逃跑。
1921年,英国陆军中校霍华德在从尼泊尔一侧攀登珠穆朗玛峰的途中看到一个身上长着浓密的白毛的人从他眼前迅疾地跑过。充当向导的夏尔巴人对他说,他刚才看到的是“可怕的雪人”,这些“雪人”居住在高山上,神出鬼没。
随着攀登喜马拉雅山的人增多,有关“雪人”的传说也越来越多。许多攀登过喜马拉雅山的探险家都对这些传说深信不疑。
不仅在喜马拉雅山区,在俄罗斯的雅库特,关于“雪人”的传说也是数百年没有间断。见过“雪人”的雅库特人对“雪人”的描述是一样的:身体高大强壮,手臂长,浑身长满浓密的毛。
在因纽特人的传说中,也提到了这种高大强壮、穿着海马皮制作的服装的“怪物”,在阿拉斯加南部的偏远地区也有类似的传说,印第安人称之为巨人,也称之为“大脚野人”,因为发现的脚印非常巨大。
不过,不管是“野人”还是“雪人”,都缺乏实证的有力支撑。不少中外科学家都相信,“野人”应该生存在湿度适中、林木茂密、水量充沛且具有立体气候类型的地区。神农架就是这样的地区。神农架不仅是中国“野人”考察最重要的地区,也是世界上最有希望找到“野人”的地区。
神农架寻踪
除了适宜的自然地理条件之外, 由于神农架地处中国的中心腹地,因而对神农架“野人”的寻找和研究就更加引人注目,多年来,来此考察的中外科学家无数,而且旅游业也因“野人”的传说变得兴旺发达起来。但是,所谓的神农架“野人”,究竟是人类的近亲,还是某种高级灵长类动物呢?是某种未知动物,抑或根本就是熊或其他动物给人们的错觉呢?为什么有人不顾非议乃至责难一定要去探寻“野人”的究竟呢?几乎每一次目击事件在社会上都引起了众多的质疑与争议,所以神农架当地政府悬赏50万元征集拍摄到的“野人”照片或图像资料,而能俘获一个“野人”的奖金自然就更加可观了。但是,至今没有拍下一张照片,更不用说捕获活的“野人”了。所以,人们对“野人”是否存在以及神衣架“野人”的真伪打上了越来越多的问号。
据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8年出版的《中国神农架》一书介绍,从战国屈原的《山鬼》、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到清代同治年间神衣架地区的《房县志稿》和《兴山县志》两本地方志,都有“多毛人”、“多见大人迹”等有关“野人”的记载。这说明神农架“野人”的传说绝非子虚乌有。
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袁振新研究员认为,古人类学研究表明地球上曾存在过巨猿这种动物,而且和人类遗骨在同一地点埋藏过,它的分布在当时也比人类多,通过我们的调查以及对这一物种毛发的科学分析,可以肯定地认为这是一种未知的灵长类动物,所以在神衣架很可能存在巨猿这一物种。
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物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王方辰认为,在从猿到人的进化链中,猩猩、猴子等作为人类的远祖都还活着,人类的近祖为什么会灭绝了呢?如果有一种能直立行走的大型灵长类动物,这就能使进化链连接起来,神农架的“野人”如果存在,就将填补上这一空白。目前从各方面信息来分析,神衣架存在“野人”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2002年,美国的一个科学实验室对中国有关部门所提供的神衣架“野人”毛发样品进行了化验。化验结果证明,神农架所发现的这种毛发属于一种至今尚不为人认识的动物。但是这种动物从基因上更多地接近人类,而不接近于灵长类动物。不过,特别令人感到奇怪并困惑的是,这种动物的“特点更接近于西方人的特点,而不接近于中国人的特点”。
美国科学家经过推论和电脑分析,最后得出了结论:神农架“野人”能够直立行走,但是有些驼背。应该擅长游泳,这一点不同于其他灵长类动物,而更接近于人类,而且它们的脚特别大。
另外有动物学家说,神衣架的“野人”并不是野“人”,而是一种古老的灵长类动物,它目前的进化过程类似于人类几百万年前的进化过程。
但说来说去,真正引起世人重视的还是这里层出不穷的“目击事件”。神农架自然保护区最早引起世人重视的一起“野人”目击事件发生在1976年。那年5月14日凌晨1g寸许,司机蔡先生开北京吉普从十堰返回神衣架,在经过海拔1700米的椿树垭时,突然公路下有一动物躬身向车走来。蔡先生一面叫醒同车的另外4个人,一面加大油门朝动物撞去。动物闪身躲过,惊慌地向边坡爬去,但由于边坡既陡又高,这个家伙没能爬上去反而摔了下来趴在地上。此时,车上的5个人赶忙下车围住它,发现趴在地上的这只动物一身红毛,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双方相持了一会儿后,其中一个人用石头砸了下那只动物的屁股。这家伙从惊慌中慢慢醒来,最后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
由于这次目击事件的5人中有3人是当地领导,次日林区政府就拍电报向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作了报告。1976年9月23日,中国历史上第一支奇异动物——“野人”考察队在紧靠林区的房县成立。这次考察的结论是:在鄂西北神农架林区和房县一带,确实生存着一种大型的、能直立行走的高等灵长类,它可能比世界上已知的四种现代人猿要进步。但要彻底弄清,还必须加强力量,继续进行相当规模的长期的更加深入的考察。
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国家组织了数次大规模神衣架“野人”考察,在数千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展开了“地毯式”搜索,行程数万公里,但除了找到一些毛发和粪便外,没有其他收获。不过,神衣架是一个自然环境保存个分完好而且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这里有非常多的动物种类,而且很多是白色的,例如白熊、白鹿、白蛇和白猴等,这些奇异动物的存在,说明神衣架有令古老动植物生长的得天独厚的条件。在这样一个特定的环境下,许多人坚信,神农架一定有“野人”。
不同的声音
具有某种讽刺意味的是,最近美国出版了一本名为《制造大脚野人》的书,书中揭示了1967年曾轰动美国的一段被拍摄到的“大脚野人”镜头系假的,是一个叫希罗尼穆思的人穿上猩猩道具服装与摄影师共同制造的,希罗尼穆思事后得到了1000美元的酬劳。虽说此事已真相大白,但科学家认为“野人”之谜仍然是个待解之谜。“大脚怪”最早是印第安人发现的,印第安语叫“沙斯夸支”。“大脚怪”的传说在印第安人中间流传有几百年了,不可能没有根据。在北美洲所发现的大脚印有上千个,有的上面还有踩痕和趾痕。当然,其中有些肯定是伪造的,但说所有的脚印都是人假造的,似乎也不可能。
不过,有的科学家已经给“野人”的研究考察工作划句号了。北京自然博物馆的周国兴教授是“国际潜动物协会”的发起人之一。“潜动物学”跟古生物学是姊妹学科,它的使命是寻找古代残留下来的动物,分辨其真伪,判明其是否存在,搞清楚哪些是似是而非的生物。对于“野人”考察,周教授说:“要证明某种动物的存在,必须拿出硬梆梆的证据来。单纯的脚印还不能作为‘野人’存在的证据。古代文学作品中的文字,甚至一些地方志中的记载,也不足为凭。1977年我们在神农架考察的时候有些人就质问我们为什么不相信贫下中农的眼睛?人家看见‘野人’了。其实无论谁说看见‘野人’也没有用,我们需要的是科学的证据。那证据不能只是一个孤立的脚印或是几根毛发。”
在我国的一些古曲歌谣中,也有不少提及“野人”的,有些带有强烈的文化色彩。如广西苗族的《野人歌》,唱的是一百多年前,一个瀑布前有个雌性野人在梳头,被人打死在水里了,雄性野人在水边又哭又口㈠。苗族同胞将此事编成了歌来传唱。此外,在当地一眼水井边,树立着一块碑,碑上还刻着“野人”的形象。但近来人文学者考察证明,碑上的“野人”是猴的一种,苗族同胞在《野人歌》里所唱的“野人”,很可能也是猴子。
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的冯祚建研究员对神农架存在“野人”同样持否定态度,他认为不仅神农架没有“野人”,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没有“野人”以及巨猿这一物种的存在。
冯祚建说:“在神农架如果没有拍到清晰的‘野人’照片还可以理解,可是我们在神衣架找‘野人’已经几十年了,至少能够找到‘野人’的骨骸或尸体吧。因为野人不可能不死,而且巨猿也好,所谓的‘野人’也罢,都是需要经常在同一区域活动的,不可能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在一个地方埋伏下来就肯定能找到它。如果找不到,就证明‘野人’的说法子虚乌有。”
记者在神农架实地采访时,还与一位当地的学者交流,他对于有人在神农架用排除法寻找“野人”证据的做法表示很不赞同。他提出:“咱们从前研究动物的做法是将所有与该动物体毛粗细相仿的动物体毛都拿来进行比较,在神农架搞动物研究至少应该将所有湖北省的动物都拿来进行比较才科学。一根毛发的归属,不能几种动物排除完了就认定是‘野人’的了,这有些不负责任。”
冯祚建研究员也认为,从目前对神衣架“野人”的“评估”数量上也不能证实这一物种的存在。根据现代动物学的理论,当一个物种在一千只左右时只能维持大约一百年左右的存活时间,近亲繁殖将导致物种的灭绝,而且越高级的物种越是如此。目前相信神农架有‘野人’存在的人只是估计神农架有二十个左右的‘野人’存在,那样的话,它们根本不可能在神农架长期生存。冯祚建说:“灵长类不是鸟类,对种群要求的条件是很苛刻的,没有数量就没有质量,没有质量就不能生存,所以说神农架‘野人’的存在,很可能只是咱们人类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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