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泰罗尼亚公投和库尔德公投文献综述

摘 要：本文以分离及其相关概念辨析、分离类型、分离原因、分离后果影响为线索，对近五年关于加泰罗尼亚公投和库尔德公投的具有代表性的相关文献进行整理，希望为以后的研究提供基础性的材料和帮助。

关键词：分离;加泰罗尼亚公投;库尔德公投

近年来，愈演愈烈的分离活动将学术界的目光聚焦世界各地谋求独立的地区上，基于现实政治视角对加泰罗尼亚公投和库尔德公投全过程的研究也十分丰富。本文在对有关两地公投文献梳理的同时，着重从分离的相关概念出发，对两地公投的法理性依据进行说明。

1 分离概念的去昧

分离不等于独立。分离指某一主权国家的一部分或几部分脱离母国;独立则指在国家关系中不依附于其他任何政治实体实现自主，通常特指殖民地在内的非自治领土、托管领地及其附属国领土。两者实质的区别就在于脱离国家的那一部分原本是否是原主权国家的组成部分。

国际法赋予符合独立原则的民族以自决权，而国际社会中口耳相传的“分离权”其实是个伪命题。王英津教授通过在国际法、国际实践和国内法三个层面对分离权的法理依据进行详细论述，得出所谓“国际法中的分离权”是不存在的。在国内法中，绝大对数国家对于分离明令禁止;少数国家即使将其确定为一项法律权利，实则也只是出于政治目的考量的“空头支票”。

庄吟茜教授对分离权的阐述中曾指出，除了上述主流观点外，也有一些学者从基于民族主义的团体归属理论和以民主为底色的综合团体理论出发，提出了“初始权力理论”为“分离权”做辩护。但这些理论往往没有现实意义，甚至对现实世界存在潜在威胁，所以只会居于非主流地位。

作为一种政治现象，分离与分裂几乎可以等同。余涛教授指出分裂是中国学者在汉语语境下赋予分离的别名。分裂较于分离在保持脱离、退出之意的基础上加入更加鲜明的情感态度。分裂一词暗示该行为是一种挑战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性的非法行为。就现实来讲，分离和分裂在词义色彩上有所差异，但其实所指是一种政治现象。

2 分离公投的聚类群分

分离公投是谋求独立的分离地区常诉诸的手段，将分离公投分为协议式公投和单方面公投两种形式的分类方法最具实践意义。从本质上来讲，分离是一种单边行为，然而现实中母国与分离方可能达成一致，这种协议式公投是被国际社会所承认的，但是单方面分离公投却是没有法理依据的。首先，分离公投本质上脱胎于民主原则，而非独立自决原则的延伸，单方面公投因无法代表原有领土之全体成员的意志而不具有民主性。其次，洛克“默示同意”理论在承认分离权的同时，明确提出是分离权的行使使土地上人民的离开，绝非原国部分领土也实现分离。再次，单方面的分离行为往往被绝大多数国家命令禁止。

3 分离运动的推本溯源

在众多分离原因中，笔者认为基于文化差异的民族身份认同其实在事实上形成了一个潜在的分离联盟，民族身份和认同让分离主义借民族主义的大旗吸引来更多的朝拜者。在现实中，分离运动多发于一国的少数民族地区，二者具有高度的重合性。民族主义政治势力往往利用“民族”一词的模糊性对其进行解读，强化了其集束和想象的概念，增强了自我的封闭与约束，要求从既有主权国家分离，实现政治单位与民族区域的全等。但这种乌托邦式具有纯粹性的民族国家往往不仅不会构筑理想的蓝图，反而可能结出种族清洗等反人类的苦果。

徐利奥·里奥斯教授认为加泰罗尼亚民族实体历史上长期高度自治，并努力保持自己的文化传统，拥有强烈的民族认同。在欧债危机的影响下，各国举步维艰，作为西班牙最富裕地区的加泰罗尼亚不愿再为共和国的其他地区提供免费的转移支付。虽然财政收入支出的不平衡一直存在，但近来的经济疲软点燃了加泰罗尼亚的民意火药桶。这些观点在学界基本达成共识。

4 分离实践风浪后的余波

无论是加泰罗尼亚公投还是库尔德公投，由于其既不合理也不合法，所以引来中央政府和国际社会一致的强烈不满和抗议，甚至一直给予库区优渥待遇的美国这次也站在反对库区公投的一边。加区公投发生时，西班牙政府马上启动宪法第155条采用司法与行政手段双管齐下的方法遏制分离运动的升级。库区的公投更是直接遭到伊拉克政府军的军事威慑而即刻“冻结”。

王英津教授认为加泰罗尼亚公投对世界反分离实践有很强的警示作用。現在，西班牙中央政府和加泰罗尼亚政府之间的矛盾日益严重，一方面，中央政府的复归集权的声音和高涨的西班牙民族主义情绪使得双方难以找到对话空间;另一方面，联邦制在加泰罗尼亚地区似乎也失去原有的吸引力。但无论如何，维护政治领土统一，西班牙还有漫漫长路要走。

而失败的库尔德公投则使库区地盘缩水，经济命脉被掐断，内部矛盾激化。对伊拉克而言，独立公投加剧伊拉克的动荡局势，威胁伊拉克的统一。同时，这次公投使与伊拉克库尔德问题相关联的叙利亚问题更加棘手，伊叙两国的反恐进程的不确定性加强，大国介入和博弈可能日趋复杂，从而对中东地缘政治格局和国际社会产生重要影响。

总体上来讲，学界对于加泰罗尼亚公投和克里米亚公投过程描述、原因分析、现实影响以及未来发展的预测给予广泛的关注，但针对“公投”本身及其相关的政治学概念、“分离权”的法理性依据与道德基础的深层探讨却比较缺乏。

参考文献

[1]王英津.有关“分离权”问题的法理分析[J].世界政治与经济，2011年第12期，19-37.

[2]庄吟茜.苏格兰公投与克里米亚公投的比较分析[J].学海，2017年第2期.

[3]余涛.分离主义：概念、形式和原因分析[J].社会主义研究，2016年第6期（总第230期）134-135.

[4]庄吟茜.苏格兰公投与克里米亚公投的比较分析[J].学海，2017年第二期.

[5]王英津.加泰罗尼亚公投解析：基于法律、理论与现实的三重视角[J].世界政治研究，2018年第2期.

[6]徐利奥·里奥斯，栾昀译.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问题[J].世界民族，2014年02期，5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