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涛湍流,,尽显文学人性之美

2022-04-15 08:43:44 | 浏览次数:

中图分类号:G6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875(2010)08-072-01

窦娥与崔莺莺分别是元杂剧《窦娥冤》和《西厢记》中的主人公,作为封建社会的两位普通女性,她们身上都闪耀着善良、正直的人性光华。尤其是表现在他们身上的执着而强烈的反抗精神则是她们区别于其他封建女性并使人性大放异彩的关键。总本而言,窦娥和崔莺莺所表现出的反抗叛逆精神,是人性的觉醒,是生活在封建社会最底层的妇女们要自由、要平等、要爱情、要幸福的呐喊。正是有了这些叛逆的女性,“祥林嫂”才显得可怜,“为奴隶的母亲”才显得可悲。分析竇娥与崔鷪鷪二人的反抗成度,因其社会背景和遭遇不同,差异性比较明显。前者如怒涛,后者如湍流,故而呈现给读者的是不同的人性之美。

一、反抗叛逆性格产生的原因不同

窦娥原本是一个对世道毫无侵犯的女性,童养媳的身份和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的遭际,使她安于天命。但受奸人构陷,却“没来由犯王法,不提防造刑宪”,当残暴的恶势力沆瀣一气,欲将其置之死地时,她终于对自己所处的社会有了深刻而清晰的认识,于是潜伏于心灵深处的反抗情结似岩浆喷射般发泄出来。她的反抗精神之强烈,如虎啸荒野,惊涛拍岸,古今无二。而崔莺莺的反抗精神源于他对爱情的追求和对封建礼教的叛逆。她出身名门仕宦之家,自幼受诗礼熏陶教养。表面上的知书达礼、恪守妇道,并未掩盖住她追求理想爱情的本心。当她的追求与封建礼教发生抵牾时,其叛逆的性格便彰显殆尽。于是她就勇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漠视封建家长的尊严和权威,为自己做主了。

二、反抗叛逆的对象不同

窦娥的叛逆性格主要表现在无视鬼神、指斥天地和临行前发下的三桩誓愿上。在〖滚绣球〗一曲中,竇娥质问:“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涂了盗趾、颜渊?”痛陈现实:“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得出结论:“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大胆否定:“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在此,鬼神,象征了封建社会的统治者;天地,象征了黑暗的现实社会。腐朽乖谬的社会现实,蒙冤受刑的人生遭遇,完全摧毁了竇娥对天地鬼神的敬畏和幻想。她绝望中的愤怒抗议,她行刑前的三桩誓愿,无一例外地将反抗矛头直指与民为敌、残民以逞的封建统治者,强烈谴责了封建法制的荒谬污浊和奸民恶吏的滔天罪行。

崔鷪鷪的叛逆性格主要表现在无视封建家长权威,蔑视功名利禄,敢于冲破封建礼教束缚方面。在老夫人赖婚、张生一病不起时,鷪鷪作为相国之女、大家闺秀,竟然置封建伦理、家法于不顾,勇于跨越雷池,与张生频频传书,并私下结为百年之好。这一举动,简直是大逆不道,是封建家长、封建势力万万不能容忍的。但鷪鷪这样做了,而且做得非常坚决!更为可贵的是,在她眼中,功名利禄是“蜗角虚名、蝇头微利”;在她眼中,来之不易的爱情高于一切,“但得一个并头莲,煞强如状元及第。”这是爱情的宣言,这是叛逆的檄文。相较之下,崔鷪鷪的反叛虽不及竇娥反抗强烈,但也给了封建制度和封建势力以一记迎头痛击。

三、反叛的程度不同,方式有别

竇娥的反抗可谓彻底、大胆、无所畏惧。负屈含冤却被判杀戮之刑,竇娥终于清醒认识到,这是一个黑白不分,善恶颠倒,乾坤淆乱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中,横行的是人性尽失的地痞、贪官,受害的永远是善良的小民百姓。所以她对黑暗社会的痛斥是亢愤激昂、酣畅淋漓的宣泄。她要以这种反抗方式告诉人们:自己的冤屈比天高,比海深。愤怒至极、无奈至极的她只能企盼上天惩治作恶多端的贪官污吏、地痞无赖了。

崔鷪鷪反抗精神的表现有其自己的个性。长亭送别中的离愁别绪既是反抗叛逆的体现,也是妥协性的体现。面对壁垒森严的封建礼教,面对蛮横强硬的老夫人提出的张生应试及第的才可成亲这一条件,她让步了。毕竟,暂时的妥协让步才是日后团圆的前提。假如不让步,其结果可能适得其反。所以,崔鷪鷪的选择其实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一种以退为进的策略。当然,这让步也让她尝尽了离别的愁苦酸楚。

尽管竇娥、鷪鷪的反抗叛逆性格存在着上述的差别,而正是这些差别,才让我们尽情领略到了元杂剧中女性形象的无穷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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